2006年6月14日,星期三(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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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与千古奇案的一次相遇
本报记者 李稹/文 陈立波/摄

  “全剧角度新,立意高,情节曲折,人物鲜明,唱腔动听,制作精良……”这么多的赞誉之辞,出自浙江省广电局专家审片组对《杨乃武平冤记》的评语。6月12日上午,浙江越剧团在浙江省文化厅举行了该剧看片会。
  据悉,该剧汇聚了王滨梅、张伟忠、周云娟、华渭强、李海明等著名越剧演员。浙江越剧团团长励栋煌告诉记者,这部电视剧是对越剧百年诞辰的献礼,在建设“平安浙江”、“法治浙江”大背景下也有其现实的教育意义。预计,该剧将于今年九十月间在央视播出。

  剧本源自法官的学术著作
  发生在170多年前的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案子,被称为清朝四大奇案之一,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进入现代社会,也有不少影视创作者以此案为素材,多次将这个故事搬上银幕,其中不少作品将重点放在了杨乃武和小白菜的爱情悲歌上。
  “然而历史上,杨乃武和小白菜完全没有私情,只是因为这个案子才担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杨乃武平冤记》的制片人兼导演梁永璋告诉记者,“我们这个剧就是要完全还原史实,用艺术的手段原原本本地刻画下这个案子。”
  梁永璋告诉记者,这个剧本源自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法官王策来的一部学术著作——《杨乃武与小白菜案真情披露》。作者从档案、故宫史料、余杭县志中寻找真实的历史,历时近5年才完成这部著作。
  “这一案件是清代司法制度的最集中、最全面的体现,对法制史研究而言,价值极高。”王策来表示。当初听说该剧要开拍了,王策来还给剧组送来了8字赠言,表达自己的心意:“公正执法,司法为民”。

  冤案源自刑侦程序错误
  “清朝的这起冤假错案对现代社会办案也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王策来说,“这其实是案件初期就发生了刑侦上的程序错误。”
  剧情还原了发生在清·同治十二年的这起案件:家住太平巷的毕秀姑(小白菜)之夫葛品连突然死亡,葛母见儿子口角有血水,疑是中毒,就请县衙役验尸。余杭县令刘锡彤带着仵作、门丁前去验尸,仵作、门丁意见不一,发生争吵,尸格上便填写了中毒而亡。
  “按照当时的诉讼程序,验尸的银针应当在尸体中来回插测多次,试毒的银针应当用皂角水多次擦洗,但仵作却忘记擦洗,该做的程序没有做到位。”梁永璋向记者解释说,“草率、马虎的验尸过程导致了以不精确验尸结果作为证据,主办该案的县令又听信坊间关于杨乃武与小白菜有私情的传言,自然内心已经认定葛品连之死必为谋杀。葛品连之妻小白菜就成为当然的头号嫌疑人了。”

  腐败源自众官员粉饰政绩
  此前,不少关于此案的电视剧都着墨描写了清末的官场腐败,而从史料记载上看,在这起案件中,官员们并没有收受贿赂。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刘锡彤压下了杨乃武家人所提交的可能有效的证据呢?
  在这部越剧新作中,这个答案得以揭示。说到底,都是因为当时的官员为图仕途发展,至少是在任上平安无事,许多官员不得不选择敷衍了事,以求获得形式上说得过去之政绩。在这种只顾保自身、保官帽、保政绩的情况下,自然难以顾及民生福祉。
  “这部戏对现在的基层初审法官也有很好的警示作用。”参加看片会的一位姓陈的观众说,“我很庆幸自己能生活在现在这个年代,公众的知情权越来越完善,人民监督的方式和途径也越来越多。”

  好戏源自越剧来演绎
  浙江越剧团团长励栋煌告诉记者,这个出自浙江的千古奇案,以浙江地方戏越剧、特别是男女合演的越剧形式来演绎,就生动地表现了剧情中的江南风格和环境。同时,越剧唱腔也是演好这出剧的关键。优美动听的唱腔,能抒发主角杨菊贞、杨乃武夫妇和小白菜在剧中典型环境中的人物感情和内心情思。而男演员高亢激昂或低沉悲愤的唱腔,则能真实地反映出人物性格的阳刚之气和浩然正气。另一方面,杨乃武与小白菜的传说用越剧来演绎,特别能引起广大观众的观赏欲望,符合他们的审美要求。
  “因此,如果说该剧是一部较好的戏曲电视剧的话,那么,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好戏源自越剧的表现形式。”励栋煌说。

  成功源自主创人员的汗水
  虽然这部越剧电视剧只有短短10集、在横店影视城拍摄内景不过40余天,但剧本的完成经历了3年寒暑,后期制作超过5个月,每一句台词都经过了细细揣摩,每一个镜头都是精心打造的。曾10次捧得中国电视“飞天奖”奖杯的梁永璋也把这部戏当作自己20年创作生涯中的精品。
  “一出精致的戏和所有主创人员的辛苦汗水是分不开的。”梁永璋反复强调这句话。剧本作者在平阳,为了修改剧本,主创人员多次往返于杭州、平阳之间,探讨其中的细节;拍摄期是在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70多个演员穿着单薄的衣杉,手脚冻得发紫还在坚持拍摄。为了不让吐出来的白气弄糊了镜头,在零下的气温里,演员们还要硬着头皮喝冷水。
  “拍摄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从看片会上大家的反响来看,我们觉得很开心,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梁永璋一边说,一边又盯着屏幕上这些他看了无数遍的画面,他还要细细地推敲:“如果有瑕疵,我一定要尽力把它弥补掉。”

  剧情梗概
  清·同治十二年,杨乃武中了举人,设宴庆贺,亲朋好友济济一堂。
  家住余杭县太平巷的毕秀姑(小白菜)之夫葛品连突然身亡,其母见儿子口角有血水,怀疑是中毒,就呈请县衙役验尸。当时的县令刘锡彤带着仵作、门丁前去验尸。仵作和门丁在验尸中意见不一,发生了争吵,最后尸格上便草草填写了中毒而亡。
  刘锡彤将小白菜带回衙门审问,小白菜大喊冤枉。师爷张纶相提出此事和杨乃武有关,因为小白菜曾租住杨家,与杨乃武接触甚密,并有“羊吃白菜”的传闻。刘锡彤便连夜提审小白菜,酷刑相逼,小白菜熬刑不过,攀诬杨乃武“授砒毒夫”。
  刘锡彤与杨乃武旧有宿怨,便连夜拘讯杨乃武。由于杨乃武是举人老爷,依照当时的法律是不能用刑的,刘锡彤便与张纶相商议,将案子速交杭州府审理,并且改写了验尸报告,压下了杨家提交的“公禀”——证明小白菜所说的“授砒毒夫”的那几天杨并不在余杭城的文书。杭州知府陈鲁接案后,迅速请朝廷革去了杨的功名,公堂上酷刑相加。杨乃武为保性命,认下了“谋夫夺妻”的罪名。
  杨乃武的姐姐杨菊贞与其妻彩凤,坚信这是冤案,卖尽家产,3次上京呈控,才争取到了刑部重审此案机会。最终刑部开棺验尸,才使真相大白。这起冤案历时3年,致使杨家倾家荡产,杨乃武终身残废,功名永被革除。